澳大利亚国家工程院外籍院士、南方科技大学清洁能源研究院院长刘科博士,和几位专家、院士走进了刚刚落户东莞的国际欧亚科学院中国科学中心“大湾区水氢科学院”。这家刚刚揭牌的“大湾区水氢科学院”,就落户在位于东莞樟木头镇的“广东合即得能源科技有限公司”。
刘科俯下身去认真看了合即得公司研发生产的“水氢机”,这是一台利用甲醇和水通过催化重整制氢,然后通过燃料电池发电的机器。所以在几年前的称呼还是“醇氢机”,命名“水氢机”还是在2016年合即得注册了全系列的“水氢”商标之后,其中原因且待后叙。
面对“水氢机”(他更希望叫醇氢机),刘科可谓“内行看门道”,因为他亲自参与和见证了美国等发达国家在氢能上花巨资走过的路,成功和失败的经验教训兼有。
他看了电脑机箱大小,为电动车充电的“车电宝”;看了为通信基站提供电源的供电系统;看了可以组合成电站的发电模块;特别是看了装在汽车上甲醇制氢通过氢燃料电池为电动车供电系统,并详细询问了有关技术指标……
他说,这将是氢能应用“最靠谱”的方向。刘科紧紧地握住了“水氢机”研发者向华的手!这大概是甲醇制氢发电技术路线发展历程中,值得记录的一握!我们向刘科问道,当前我国乃至世界流行的大规模制氢,通过加氢站或者其他管道,将氢气压缩到高压汽车储氢罐的技术路线前景如何?
刘科对此问题显然思考已久,他说,一是加氢站的氢气,是经过700公斤的压缩气体。因为氢气是世界上体积能量密度最低的物质,它只有靠压缩才能提高能量密度。但是请记住700公斤的压缩是什么概念?汽车轮胎的压力才5—6公斤。工业生产煤制油需要氢气,氢气容器需要十几厘米厚的钢板。对车载的储氢罐,因钢材太重,只好用碳纤维。但是现在碳纤维价格较高,并且在压缩氢气的过程中,本身就损耗很多的能量,使用成本高是全球业界的共识。
刘科在美国是能源部加氢站的项目负责人,美国加氢站在设计的时候,要求有个安全距离,它要求在一定的范围内不能有居民楼。他们在深圳做了一个估算,如果在深圳建一个每天供300辆车的加氢站,按照今天的安全标准,加氢站约需要8亩地,在深圳一亩地1亿元,8亿元建个加氢站,这辈子地价都还不完。如果在半个小时车程以外郊区建个加氢站,加氢来回一个小时,车就没人买了。
美国的氢能和燃料电池技术发展,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到现在烧了不下几百亿美元,也没有解决好这些问题。所以现在中国处在氢能很热的时候,一方面到处在烧钱,一方面还没有把整个氢能的系统工程想透,容易在产业发展的战略方向上出现偏差。
天然气是制备甲醇最好的原料,比煤制甲醇更便宜,那就意味着全世界还有200年用不完的甲醇。就地把天然气转化成甲醇,甲醇只有1吨750元的成本。另外从运输来讲,固体(如煤)、气体都不可取。液体燃料永远是人类交通运输能源的首选,因为液体燃料,如汽油或甲醇,在陆上可以管路输送,跨海输送成本很低(是价格的1%左右),而且可以在储罐里长期储存。
最近,国家相关部委发文,把甲醇作为清洁能源的主要方向。以甲醇为原料的水氢机已经悄然拉开了产业化的序幕。
有了刘科院士和国际欧亚科学院的专家和院士的力挺支持,中国氢能源产业化的第一缕曙光,将从这里升起。
来源:科技日报